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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既然这样就能达到目的，您何必在这费工夫呢？您现在就断了，立马断，回去好好候着！您看看一个月之内，我会不会舔着脸进你们家门！&rdo;&ldo;你以为我不敢么？&rdo;&ldo;我从没觉得，您有什么不敢做的。&rdo;顾威霆双拳紧握，眉宇间充斥着一股暴戾之气，若是换作他年轻的时候，这样的逆子，早就一枪打死了。可现在他老了，他又失去了一个妻子，四十多岁才开始明白家的定义，可这个家已经支离破碎了。&ldo;我没你这个儿子。&rdo;甩下这么一句话，顾威霆阴着脸离开了。顾海一屁股坐在沙发上，愣了好一阵，平缓了呼吸之后，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多少难受的感觉。以往和顾威霆大吵一架，表面上酣畅淋漓，背后要憋屈很长一段时间。可这一次，表面上酣畅淋漓，打完之后还是酣畅淋漓，顾海心里竟有种淡淡的喜悦。没有生活费了？那就意味着，以后他也是穷人了？那他和白洛因之间拉开的那张网，岂不是又被捅破了？还有什么事比这更让他兴奋的么？顾海像是魔怔了一样，把房间里能拿走的东西全部收拾好，大晚上打电话给房东，要他马上退房，他打算去白洛因家附近租一间平房，越破越好。他还决定把身上所有值钱的装备全部卖掉，尤其是手上这款全球限量版的手机，他要换成一个二手的老人机；还有脚底下的名鞋，要换成街边摊上卖的那种山寨版；腕子上的名表也摘了，实在不行就用圆珠笔画一个……今天天气晴朗。&ldo;现在是北京时间六点整。&rdo;一大清早，顾海是被老人机的报点儿声吵醒的。以往他都是五点准时醒，昨天折腾得太晚了，前半夜找住处逛夜市，后半夜听了半宿的蛐蛐叫，天亮了才闭眼。不过顾海的精神头儿很好，从吱扭扭的单人木板c黄上下来，穿上三十块一双的球鞋，简单地洗漱了一下，骑上那辆二手自行车就出门了。一路上都是神清气慡的。白洛因反之。他早上起来头疼yù裂，胃口还很难受。他对昨晚的记忆已经模糊了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，就记得他去吃烧烤，然后碰到了顾海，他们聊了一会儿，之后的事qíng就回忆不起来了。白洛因看了一下表，已经六点了，今天注定又要迟到。在邹婶的早点摊上吃了一碗豆腐脑，胃口总算好受了一些。白洛因给钱的时候问了一句，&ldo;婶子，您知道衣服上有血怎么洗掉么？&rdo;白洛因断定是个女人就知道。&ldo;先拿凉水泡一段时间，然后用硫磺皂搓几下就掉了。你要是实在洗不掉就拿过来，我给你洗。&rdo;&ldo;不用了，我自己能洗干净。&rdo;白洛因付了钱，没有直接去学校，而是先回家把顾海那件背心泡在了洗衣盆里，然后才出了门。没走多远，就碰上骑车过来的顾海。顾海的车完全不用车铃，骑起来整个车身都哗啦啦响，要多拉风有多拉风。车闸不好使，幸好顾海的腿足够长，两只脚直接着地，车才能顺利停下。&ldo;上来，哥带你去学校。&rdo;白洛因没搭理顾海这一茬，顾自向前走着，&ldo;就你那破车，我上去了就得散架。&rdo;&ldo;你一个走路的还看不起骑车的？&rdo;顾海又把车骑上，保持和白洛因走路一样的速度。有个人在你身边跟着，还弄出这么大动静，不管是走路还是骑车，你总得和他说几句话吧。白洛因沉默了一阵，眼神不自觉地朝顾海瞥了过去，发现他正在瞧着自己。&ldo;骑车有看旁边的么？&rdo;白洛因提醒了一句。顾海嘴里噙着笑，&ldo;前面不是没有旁边好看么！&rdo;白洛因装作没听见。&ldo;你们家也住在这片啊？&rdo;&ldo;是啊。&rdo;顾海说得和真的似的，&ldo;一直都住在这一片。&rdo;&ldo;那以前怎么没碰到过你？&rdo;&ldo;我今天第一次迟到啊！以前我骑车从这过的时候，你还没起呢。&rdo;&ldo;这一片的街坊四邻我差不多都认识，你爸叫什么？&rdo;顾海刻意转移话题。&ldo;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起晚了？&rdo;白洛因心里和明镜儿似的，可嘴上还得装糊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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