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八五隐踪休整(第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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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了几日,又到了一处州城。仍是进城歇息,待深夜出城,继续前行。如此这般来回了十数次,便离着独立山与另一仙山的交界之地愈发地近了。然这相邻之山并非此行终点,须向其借道,过经此山,方能抵达目的之地。
到了界边,传令队伍停下整备。而后,戌甲远远见到几位仙人聚到一块界碑旁。过不多时,邻山界内飞来几位仙人,身上穿着亦是便装样式,只是稍有别于独立山。邻山几位仙人亦聚到界碑旁,与独立山几位仙人拢在一起谈了一会儿。之后,邻山仙人悄然离开,大小队的各指挥使则被唤了过去。
戌甲原地盘腿坐着,瞟了瞟聚拢在一起的仙人及弟子们,又望向邻山界内的风景。过不多时,邬忧快步走了回来,将小队众人聚起,说道:“方才领了命,稍事休息之后,迅速进入邻山,后队紧跟前队,快速行进。仍着便装,不可擅自脱换。”
邬忧顿了顿,有意与戌甲对视了一眼,接着说道:“我等肩负警戒后卫之责,须时时兼顾侧、后。按先前所拟阵型行进,我来断后。”
又朝戌甲说道:“你走外面,多照看点侧方。”
听邬忧这般安排,队中其余弟子皆看向戌甲。戌甲倒是不甚在意,微微点头道:“知道了。”
半盏茶工夫过去,传令开拔。邬忧小队与另一小队并排拖在最后,紧跟着前队跨过山界,悄然快步前行。先是经小路直插附近一条大道,在大道是稳当走了大半天。至黄昏之时,进了附近一处小城,却不再寻酒店住下,只教众人沿城中街道缓步前行。似是摆出架势,有意让城中人群看见。待夜色降临,众人亦自另一城门拐出城去。行至离小城稍远处,忽然传令快步疾行,只片刻工夫,便已望不见小城。而后,朝一侧方向拐入小路,疾行小半炷香工夫,忽地又传令掉头朝独立山方向插入一片密林之中。在林中行进了个把时辰,又朝另一方向拐去。如此这般,在林中七拐八拐了一宿,至天明之时,队伍仍在林中,且又传令下来,原地歇息。
邬忧安排好小队众人之后,走到戌甲身旁坐下,抬臂碰了碰,小声问道:“折腾了这一夜,觉着如何?”
戌甲朝不远处瞟了一眼,答道:“累倒是不累。如我这般体学出身的弟子,只要平日里未曾太过荒废,该是都不会觉着太过疲惫。”
说完,戌甲伸手朝一旁不远处的小队弟子们指了指,继续说道:“你看,那几位体学的师弟就难寻疲态。只是,剩下的师弟们就可看出有些喘息了。”
而后,又看向邬忧,笑道:“倒是你,半点大气不喘,真个教我刮目相看了。看来是在伤府这些年月里没少下功夫。”
邬忧亦笑道:“没些个本事傍身,也不会派给我指挥使这个差事。”
伸手弹了弹裤脚上的泥土,邬忧继续说道:“可也就这点本事了,再多折腾几个时辰,我便顶不住了。”
沉默了片刻,戌甲轻声问道:“在林子里拐来拐去,真个能藏得住行踪?”
邬忧扫视了一圈周围,低下头去答道:“倘只一支护送队伍,那定然是易被盯住。可这趟差是分了好几支队伍先后离山,且离山之后,行进路线各有不同。若是潜藏之敌较少,那各队动静便可分走其注意,互相扯出空档来。然敌若多,那就……。”
戌甲接过话来,说道:“敌若多,那就是猴戏巡演,自欺欺人。分队护送之举,敌若有心,不难探知到。真要出手监视,所派出敌之数目定然只多不少。更兼我等身着便装,若果真要趁此机会下一把杀手,数目还会更多上许多。”
邬忧掏出一小瓶灵香,塞进戌甲手里,说道:“那你便更须打起精神头来了。”
戌甲摊开手掌,看了看掌中的小瓷瓶。又端起来,拔开瓶盖,凑近了闻了闻。顿觉神明气顺,浑身振奋。戌甲仰头长吸一口气,小心塞上瓶盖,将小瓷瓶揣入怀中,朝邬忧笑问道:“是好货,哪来的?”
邬忧笑道:“伤府领的,每人两瓶。我担了指挥使的差,便多给了一瓶。”
戌甲佯叹一声,说道:“还是伤府知道心疼人,惊府那边连一撮药渣都没给。”
邬忧拍了拍裤腿,说道:“伤府好赖是真有见血拼命的活儿,平日里可不似惊府那般安逸。再说了,原本惊府就不把这趟当成是拼命的差。”
戌甲一时想不透,问道:“这当不当成拼命的差是如何说法?”
邬忧却反问道:“我问你,你须老实答话。若非被我拉入这只小队,却被分去别的小队,一遇危难,你愿涉几分险?留几分力?”
戌甲顺着问话想了片刻,诧异道:“合该真就是如你所想的那般。来之前未曾多想,如今再回思一番,惊府那边确是仅按着盯梢眼线来布置出这趟差的弟子们,再无其他吩咐。这趟差眼见着遭劫风险不定,惊府却为何半嘴不提配合襄助之事?”
邬忧掏出另一瓶灵香,拔塞吸了吸,昂首闭目了好一会儿。才塞好香瓶,缓缓揣入怀中,整了整衣衫,缓缓说道:“方才所问,我无法答你。因我也看不透,想不明,更不知其内情为何。然愈想便愈是心中忐忑,思绪不宁。”
戌甲自是也想不透彻,只得说道:“既然不知内情,想便是乱猜。眼下才刚离山不久,看亦看不出名堂来。只道是山上为这趟差本就乱着,各府各署俱有自己的心思罢了。”
话到此处,戌甲心中念头忽地一闪而过,顺着下去细细思索了片刻,又说道:“按说这惊府从来不是个推功让誉的圣贤地方,若是真觉着这趟差大有把握,便不该这般舍不得出力。且方才我一念闪过,刚刚想起一事。”
邬忧忙问道:“想起何事?”
戌甲凑近了些,轻声答道:“惊府这趟派出的弟子之中,要么已久经山中岁月,要么如我这般亲历过灵封谷的厮杀。据我这一两日观察来看,其本事手段至少强过半数其余弟子。若有意留力的话,果真途中遇险,活命的机会该是要大上不少。”
邬忧听了,先是点头,却又马上摇了摇头,问道:“若如你所说,那惊府又为何不与你等惊府弟子一些救命防身之物?”
戌甲摇了摇头,答道:“估摸着这样,给不给救命防身之物乃是个态度。上面的仙人们看了,便知惊府不情不愿,仅虚应故事罢了,到时推责脱罪也好有个说头。府内被派了差的弟子们于途中一经比较,则早晚会自行明了惊府心思,当会按其不言之意而行事。”
邬忧跟着又问道:“若是这趟差终究未如惊府所料,彼时其又当如何自处?”
戌甲轻哼一声,答道:“但有态度就好,到时自有其立足之地。我山外去得少,故不好妄言别处仙山如何。可独立山中几时不是先看态度,再论对错?态度正了,有错也能容,大错当小错,小错无非下不为例了事。态度不正,对中能挑错,一错接一错,事错人更错。”
又接着莫名笑道:“凭前时浮空山之经历,加之别处听闻的那些新闻旧事,我敢料定浮空山上亦是这般行事。”
不想邬忧也笑道:“不必你来料定,就是这般行事,且还甚于独立山。山外我去得比你多,新闻旧事更是听到不少,大约这世间的一众仙山皆是如此。”
戌甲一听这话,又问道:“那这趟要前往的那座仙山,你可曾去过?可有几分了解么?”
邬忧双拳轻捶着大腿,仰面思索了片刻,答道:“若行前告知的山名并非幌子,我倒还真去过那座仙山。”
戌甲忙问道:“那仙山上下是何状况?”
邬忧缓缓答道:“山比独立山矮上不少,山脚下的地盘也远不如独立山那般大。山中仙门人数不少,然登仙之人却不多。据说首领大仙乃是门中唯一修为踏入七层之人。此仙门往日与十星派纠葛颇深,曾几疏几密,眼下两山之间倒是关系不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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