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章(第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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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矶忙说:&ldo;实在不好意思,我这就给你取。&rdo;说着,她伸手打开包裹,里面只剩下几十文钱,还有一只陈色的银锁。掌柜把钱拿在手中掂了掂:&ldo;就这么点?&rdo;采矶脸上露出为难之色:&ldo;实在没有多的了。&rdo;掌柜一脸不快:&ldo;这点钱够几天的房钱?我可亏透了,你们快点收拾收拾走人!咦,这不还有一只银锁吗,抵三日房钱吧,你们也别让我亏得太多!&rdo;说着伸手去拿那银锁。采矶忙伸手拦住他道:&ldo;不,不许动它!快还给我!&rdo;掌柜已经将银锁抓到手中,嘴里说着:&ldo;还你,你拿钱来付清房钱我就还你。&rdo;
门&ldo;咣当&rdo;一声被推开,一个声音传来:&ldo;把东西放下,我给你钱!&rdo;说着,一只布包被扔在桌上,发出一声闷响,几个人回头一看,一条大汉站在门口,笠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。采矶连退几步,手扶炕沿,几乎跌倒,口中喊道:&ldo;你‐‐&rdo;那汉子走进来打开布包,露出一堆钱来,他取出一些往掌柜手里一扔:&ldo;这些够房钱了吧?多的,给我去弄些酒菜来!&rdo;掌柜拿起钱,诺诺连声地离去,汉子这才抬起头来,居然是常胜。
常胜到炕桌边坐下,采矶站在一边看着他,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。常三多背着脸向着土墙,懒得理睬儿子,一声不吭。不一会儿,店里的小二端上酒菜来,常胜端起酒盅斟了一杯酒给常三多奉上,对常三多说道:&ldo;爹,您喝了这杯吧,六年了,令官都没有给您老倒过一杯酒。&rdo;
常三多鼻子里哼了一声:&ldo;你还有脸叫我爹?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!&rdo;常胜说道:&ldo;您骂得对,我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!你们赶紧出城吧,走得远远的,别再回长安了。把这些钱带上,置上百十亩地,做个小买卖也行,往后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。&rdo;常三多转过脸来骂道:&ldo;混账,我可以不要你这个儿子,可采矶呢,她辛辛苦苦为你守了八年,没过门就为你行了八年孝,她往后怎么办?&rdo;
贞观长歌八哗变(6)
常胜将目光移向采矶,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道:&ldo;采矶,寻个人家吧!别苦了自己,令官对不住你,不值得你这么替他守着。&rdo;采矶满面泪光地抬起头来:&ldo;是不是,是不是你有人了?&rdo;常胜不说话。常三多骂道:&ldo;你说话呀,你个兔崽子!&rdo;常胜这才支吾着说道:&ldo;嗯‐‐是的,我已经娶了一房媳妇。&rdo;
常三多气得直冒火,伸手指着常胜的鼻尖骂道:&ldo;什么?婚姻大事须听父母之命,你家里还有个从小订亲的未婚妻你就敢另娶一房,连爹都不告诉一声,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!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!&rdo;说着挥出一只手从炕沿下抄起鞋底打了过去。采矶一把拦住他劝道:&ldo;舅,您这是干什么呀,有话好好说呀!&rdo;常三多没打着儿子气哼哼地坐了下来。采矶把脸转向常胜:&ldo;就算你有了人,让我留下来,做个使唤丫头行不,只要能天天见着你……&rdo;说到这儿她已经泣不成声,这个女人虽谈不上绝色佳人,但模样十分周正,再加上这哭泣发自内心深处,那模样就格外让人生怜,常胜的身子在发抖,他的视线模糊了,将脸背向一边,像是十分难受。
可过了一阵,他却突然转过脸来,咬着牙道:&ldo;不,不行!你们必须走!离开这儿。&rdo;常三多一掌拍在桌上:&ldo;你究竟娶了谁家的姑娘,鬼迷心窍到这步田地,这天底下难道还有及得上采矶三分的女子吗?&rdo;
常胜紧锁着眉头道:&ldo;实话对你们说吧,我娶的是郡主,是亲王的女儿,太子保的媒。娶这房亲时,我瞒下了自己的身世。要是认了你们,这个底一露,太子和王爷都饶不了我。&rdo;采矶闻言吃惊地看着常胜,发出一阵惨笑:&ldo;不,你不是令官,你不是令官!&rdo;常三多也气得直骂:&ldo;采矶说得不错,你不是令官!你是狗!我常三多没有你这个儿子!&rdo;
常胜惨笑一声说:&ldo;不错,我就是狗!你们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!你们快点离开吧,再也不要回来,免得,免得耽误了我的前程!六年前的那场官司让我看透了,没有权势,人活着连狗都不如!&rdo;常三多彻底绝望了,问道:&ldo;你就不怕我把你这德行说出去,让天下人都唾骂你?&rdo;常胜一愣,看着父亲,良久才道:&ldo;你们和我不一样,你们是好人,你们不会逼我走上死路的。&rdo;常三多怒喝道:&ldo;罢了,你滚吧,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!&rdo;
常胜不再说什么,迈步向外走去,走到门口回过头来望了一眼采矶,嘴动了两动,想说什么,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,他的眼角抽动了几下,一滴泪珠差点滚落下来,他像是很怕让他们看出自己的难过,忙迈步离去。
采矶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的目光来。她走到常三多身边说道:&ldo;舅,好生奇怪,我的眼睛告诉我令官已不是从前的令官,可这心怎么总觉着他还是从前的令官呢?&rdo;常三多看看外甥女,心里更可怜这个姑娘,他说道:&ldo;那是因为你想他太久了。&rdo;采矶摇摇头:&ldo;不,舅,不管他做出一副怎样让人痛恨的样子,可是他的眼神却还是从前的样子!舅,你没看出来,他一直想流泪?一个真正薄情寡义的人还会流眼泪吗?你看见他在绥州城外对百姓有多好,一个对百姓那么好的人,会对自己亲爹如此心狠?从绥州见到他开始,中间打了几个照面,他都不认咱们,今儿个怎么突然来了,来了就逼我们走,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我这心里真有种不祥的感觉,是不是要出什么大事儿了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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