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章（第1页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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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现在你明白了吧?一切都跟德斯科拉达有关。我的外祖父母找到了阻止它杀戮人类的办法，但采用的办法是最复杂的基因治疗术。而卡布拉、水蛇，它们也发现了适应、生存的办法，我想它们的办法肯定不是服药。我认为这些事全都有关系：奇特的繁殖方式、荒凉的生态系统，最后都要归结到德斯科拉达病原体上。母亲却不允许我研究、检查这些现象，不准我研究它们背后的规律，它们如何与‐‐&rdo;
&ldo;‐‐与猪仔扯上关系。&rdo;
&ldo;这个嘛，当然，但不仅仅是猪仔，是一切动物。&rdo;
代言人仿佛强压着兴奋之情，好像她替他解决了一个最棘手的困难。&ldo;皮波死的那晚，她把跟自己正在从事的工作相关的笔记全都锁死了，还锁死了所有有关德斯科拉达研究的资料。不管她给皮波看了什么，肯定与德斯科拉达病原体有关，也与猪仔有关‐‐&rdo;
&ldo;所以她才会锁死那些文档?&rdo;埃拉问。
&ldo;是的，是的!&rdo;
&ldo;那么，我是对的，是吗?&rdo;
&ldo;是的。&rdo;他说，&ldo;谢谢你，你帮了我一个大忙，比你想象的大得多。&rdo;
&ldo;这就是说，你很快就能替我父亲代言了?&rdo;
代言人郑重地望着她：&ldo;其实你并不想我替你父亲代言。你希望我替你的母亲代言。&rdo;
&ldo;她还没死。&rdo;
&ldo;但你要知道，替马考恩代言，我就必须解释他为什么娶娜温妮阿，他们俩为什么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分开。&rdo;
&ldo;我就是希望这样。我希望把所有秘密全部公开，所有文档全部解密，我再也不想有什么东西藏着掖着啦。&rdo;
&ldo;你不知道自己在要求什么。&rdo;代言人说，&ldo;如果所有秘密全部大白于天下，你不知道这会带来多大的痛苦。&rdo;
&ldo;你看看我们家，代言人。&rdo;她回答，&ldo;这些秘密已经把我们家整成那个样子，把它们公开还能怎么增加我们的痛苦?&rdo;
他朝她微笑着。不是快乐的微笑，而是‐‐关切的，甚至是同情的微笑。&ldo;你说得对。&rdo;他说，&ldo;说得完全正确。但等你知道了一切之后，也许你还是会一时无法接受。&rdo;
&ldo;我已经知道了一切，至少知道了可能知道的一切。&rdo;
&ldo;人人都这么想，但他们想错了。&rdo;
&ldo;你什么时候代言?&rdo;
&ldo;我尽快吧。&rdo;
&ldo;为什么不能现在就说，就在今天?你还等什么?&rdo;
&ldo;跟猪仔谈话之前我什么都不能做。&rdo;
&ldo;你开玩笑吧?除了外星人类学家之外，没人能和猪仔谈话。这是星际议会的法令。没人能够超越这个法令。&rdo;
&ldo;是啊。&rdo;代言人说道，&ldo;所以会很难。&rdo;
&ldo;不是难，是不可能‐‐&rdo;
&ldo;也许吧。&rdo;他说着，站起身来，她也跟着站了起来。&ldo;埃拉，你帮了我一个大忙。跟奥尔拉多一样，把能教我的都教给了我。但是，他不喜欢我用他教给我的知识做的事，觉得我出卖了他。&rdo;
&ldo;他还是个孩子，我已经十八了。&rdo;
代言人点点头，手放在她肩头拍了拍。&ldo;行，咱们没这个问题，咱们是朋友。&rdo;
她觉得话里似乎有点嘲讽的意思，也许更像一种恳求。&ldo;对，&rdo;她强调地说，&ldo;我们是朋友，永远都是朋友。&rdo;
他再一次点了点头，转过身，把船推下河，吧嗒吧嗒踩着苇丛和泥泞上了船。小船离岸，他坐好，伸出船桨划起来，接着又抬起头，冲她笑笑。埃拉还了他一个笑脸。这个笑容还不足以传达她心中的欣喜和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。他认真地听了她的话，她说的一切他都理解，他会把一切处理得顺顺当当的。她对此坚信不疑。这种信念是如此强烈，她甚至没意识到这便是她骤然间产生的欣喜的根源。她只知道自己和死者代言人共处了一个小时，她一生中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幸福。
她捡起自己的鞋穿上，回家。母亲肯定还在外星生物学家工作站，今天下午埃拉不想工作。她想回家做做晚饭。做晚饭时她总是一个人，她可不希望现在有谁来打扰她，也不希望出现什么需要立刻解决的问题。就让这种好感觉一直持续下去吧。
但她刚刚回家几分钟，米罗便闯进厨房。&ldo;埃拉，&rdo;他说，&ldo;知道死者代言人在哪儿吗?&rdo;
&ldo;知道。&rdo;她说，&ldo;在河里。&rdo;
&ldo;河里什么地方?&rdo;
如果她告诉他两人会面的地方，他就会知道他们不是偶然碰上的。&ldo;问这个干吗?&rdo;
&ldo;听着，埃拉，现在没时间打哑谜。我一定得找到他。我们给他留了信，可电脑找不到他‐‐&rdo;
&ldo;他在下游的船里，正朝住处划。现在说不定已经到家了。&rdo;
米罗冲出厨房，奔进前屋。埃拉只听他噼噼啪啪敲着键盘。紧接着，他又转了回来。&ldo;谢谢。&rdo;他说，&ldo;晚饭别等我了。&rdo;
&ldo;什么事那么急?&rdo;
&ldo;没什么。&rdo;真可笑，这么焦急不安，嘴里却说&ldo;没什么&rdo;。两人同时大笑起来。&ldo;对，&rdo;米罗说，&ldo;不是没什么，确实有什么。可我现在不能说，行了吧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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